大家好,在這冷忽忽的冬至中,祝福大家能有著暖呼呼的感覺~也在這個團圓象徵的節日,來說說愛是如何使人溫暖,以及讓兩頭蛇能再團圓~
人很小很小的小時候,在與這個世界相碰撞都還不明白發生甚麼事的那種小時候,幼小的孩子對這世界有著好奇與著迷,直到遇到了危險。一開始看著玩球的遊戲好玩,直到被球打到了突然哭起來~孩子開始對攻擊性有所認識,但很可能因為當時的年幼,因為各種複雜的際遇,在無法得知如何處理這種問題的狀況下,而對攻擊性產生了害怕。
這時候大人都怎麼做呢? 最常見的作法,帶著孩子走開,說不要玩了。也因此,人類開始用害怕與隔離的感覺,來處理這種跟攻擊性相處的經驗。
人一直害怕著攻擊性,卻忽略了,這種對攻擊性的厭惡與隔離,事實上是一種『對攻擊性的攻擊』,事實上是借用這種忽略,來企圖殺死與埋藏內心的不安~這也常常看到,人有一種恐懼,自己會不會做出可怕的事情? 就好像自己內在潛伏著一頭兩頭蛇,看到自己的攻擊性跑出來的當下,災難就跟著發生(發現自己有著自己都無法接受的可怕模樣)
我們可以想像,兩頭蛇的傳說故事,就是一種關於攻擊性的隱藏寓言: 看到兩頭蛇為什麼會死,就像是人發現自己有那麼強烈的的攻擊性,會致人於死,所以我們必須消滅這種攻擊性。就像小時候大人說的恐怖故事虎姑婆,是某種讓人產生幼年時的恐懼,藉由某種可怕的被害恐怖感覺,來告訴孩子們,世界上有恐怖怪物,你們要收斂自己喔~然而這何嘗不是種以暴制暴的過程呢? 很令人懷疑,這是否也可能是種處理大人自己內心裡不安的方式: 其實大人的內心裡,也一直有著一個對攻擊性害怕與不安的孩子,那是每個人都有的自己。
其實打死兩頭蛇是悲傷的,那也是自己打死自己的過程啊。從故事中打死兩頭蛇會有壞事發生,象徵著其實我們一直也知道著,當選擇消滅東西的時候,自己有某一部分,可能是好奇心,可能是和平相處的希望,可能是本來我們與攻擊性、跟好奇心一起玩遊戲的心,也同時被打死而埋葬了。
其實兩頭蛇,一頭是攻擊性,一頭是好奇心,本來是在一起的,就像對事情的好奇終究會導致我們對事物產生些破壞的改變,但不這麼做,我們真的有辦法理解事物的本質嗎? 就像孩子往往要把東西拆開來看,到底是破壞,還是好奇,本就是相生相繞,而最終,其實是因為孩子愛著這個物品,想要徹底地在心裡擁有它,所以要破壞他本來無拘無束的樣子,成為『我的』。像是寵物,洋娃娃,乃至某些愛情的模樣,都是『要成為我的』,所以破壞了本來的樣子。
講到這邊要轉一個彎了,我們之前談的孫叔敖的故事,有了新註解: 人之所以能夠打死兩頭蛇,是因為用愛作為支撐。我們看圖片,孩子打死蛇之後的害怕,在回到家中後得到放鬆的微笑,因為這邊有可以包容與理解他的攻擊性的安全的家。我們看故事,當孫叔敖有了母親的愛的支撐,就算打死蛇以後人會死(故事中孫叔敖的相信是這樣的),由於母親的愛也還在,給他信心去相信自己的攻擊性,不是惡意而是善意,所以才可以放心攻擊,這樣的攻擊,變成了救人的東西。如果沒有這份母親的愛,孩子就會跟自己的攻擊性一起滅亡;要不,是害怕自己的攻擊性會將世界滅亡而封印自己;要不,是持續地因為自己對世界的好奇與占有之愛,而像兩頭蛇般將世界吞噬。
想到這邊,母親對孩子的愛,和孩子對世界的愛,是有所不同,是一種理解與包容,是一種連結而不是分裂,是那雙牽起孩子看世界的手,藉由輕柔的觸摸,導引孩子的好奇與破壞性,從原始的衝動變成對世界的理解與再創造性。
是那雙堅持著在寒冷中繼續做湯圓的手,帶著溫暖的信念所揉出來的魔法。在冬至這一天,是一種信念,傳自母親相信著,藉由湯圓能傳遞著滿滿溫暖,所以讓吃下湯圓的我們,不會感到湯圓被消滅,而是感受到從心裡溫暖起來的豐富感覺。